赴美中国留学生锐减，该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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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放松对华限制、甚至最有害无利的限制方面，尽管美国前总统的仇恨言论要负主要责任，但拜登政府过于小心也是原因之一。

菲利普·康宁安

■现在是美国的大学生回校季。学生们纷纷回到大学城，在他们疲于应对课程、论文和考试之前，再享受几天夏日的悠闲时光。

在美国康奈尔大学和其他著名大学，大约10%的学生来自中国。乍一看，这似乎是回到了疫情爆发前和美中关系螺旋式下降前的日子。

在前几年，中国留学生数量曾占美国留学生总数的三分之一。然而在今天，赴美中国留学生人数已今非昔比。而且即便中国学生来到了美国，他们也满怀疑虑。

对中国精英和雄心勃勃的中国中上层阶级而言，美国曾经是他们的首选留学地。而如今，赴美留学已风光不再。人们浏览一下国际新闻就可以确定，美中关系正处于历史最低点，但糟糕的两国关系并非问题全部。令中国人感到恐惧的，还有美国猖獗的新冠疫情、猴痘疫情、反亚裔仇恨犯罪和枪支暴力，这种恐惧并非毫无来由。

在经济低潮期，美国大学（美国高等教育可以说是世界最好的，但也是最贵的）学费高的吓人。无论是在中国还是美国，美国大学毕业生的就业前景都变得越来越差，中国的工作岗位在减少，而美国的签证限制则减少了就业机会。

根据非正式统计，康奈尔大学的中国学生人数减少了约10%，而其他大学的情况则更糟。常春藤盟校拥有久经考验的声誉和资源，但预算更不稳定的小型大学将因中国留学生人数下降而备受打击，大多数中国留学生可是全额支付学费的。

出国留学的利弊考量已变得愈加复杂。中国大学的教育质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留在国内，花费当然也更少。即便非要出国留学，也还有比美国更便宜的地方。

英国和欧洲都可以替代美国，向中国学生提供高质量的大学教育。在俄乌战争之前，很少有人知道有数百名中国人在哈尔科夫和基辅等地留学。还有一些离中国更近的国家也能提供丰富的大学课程，泰国和新加坡有双语课程，澳大利亚和新西兰能提供常规的实习机会。

除了疫情造成的负面影响之外，美国还出台了一些考虑不周的政策，如阻止有共产党员亲属的中国学生进入美国。包括参议员汤姆•科顿、特德•克鲁兹、马尔科•卢比奥和玛莎•布莱克本在内的美国知名政界人士，一想到“共产主义者”隐藏在数十万赴美留学生中间就不寒而栗，这让人想起了草木皆兵的“麦卡锡”时期。

任何对当代中国有一定了解的人都知道，一个由1亿人组成的政党不是一支游击队。这只是中国人的生活方式，与美国人的生活方式截然不同而已。

中美两国都向对方派出了间谍，两国国内也都有对方的卧底，但绝大多数申请留学的学生都只是想来学习而已。大学只负责提供教育，而严查少数国家安全案件则是反情报机构的工作。

像唐纳德•特朗普政府中的某些激进理论家那样，如斯蒂芬•米勒、史蒂夫•班农和彼得•纳瓦罗，声言要禁止中国人入境，给所有中国人都贴上相同的“红色”标签是不公平的。

在未放松对华限制甚至是最有害无利的限制方面，尽管美国前总统的仇恨言论要负主要责任，但乔•拜登政府过于小心也是原因之一。在特朗普时代制定的政策仍在阻挠政府向中国人发放赴美签证，而贸易关税也还未恢复到特朗普时代前的“正常”水平。

疫情肆虐和两国关系紧张相叠加造成了现在的不幸局面，这意味着已筹备赴美留学多年的中国学生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