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将为电动汽车电池的高成本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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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材料成本上涨对电动汽车电池制造商影响很大；宁德时代的利润率下滑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Anjani Trivedi

■全球最大的电动汽车电池制造商不久前公布的财报显示，第一季度的盈利大幅下滑，让投资者深感震惊。如果他们忽略了炒作的影响，就不会感到惊讶。不过，现在应该考虑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电池制造厂商的空间会继续受到挤压吗？

中国的宁德时代新能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宁德时代）是特斯拉公司(Tesla Inc.)的供应商，该公司第一季度营收增长了154%，但盈利下降了24%，为15亿元人民币，可见原材料成本上涨的影响有多大。

即使财报数据令人失望，该公司的市场份额也依然保持在50%的水平。巴克莱(Barclays PLC)分析师表示，按现货价格计算，锂价格飙升推高了欧洲和美国八家最大的电池电动汽车生产商的阴极原材料成本，3月份每辆车平均较上年同期上涨了1700美元。锂金属价格暴涨到这种地步，让矿产商的利润增长了数倍，他们把成本转嫁给了客户：电池制造商。

大和证券公司(Daiwa Securities Group Inc.)分析师指出，在整个供应链中，突如其来的需求激增——比大多数人预期的要快得多——导致了“电池供应链中不健康的利润分配”。

不过，宁德时代的利润率下滑似乎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然而，该公司一个不被重视的因素是其在磷酸铁锂(LFP)电池领域的主导地位，几乎所有在中国制造的特斯拉汽车和更多从中国出口的电动汽车都采用了磷酸铁锂电池。这些电池的市场份额正在迅速增长，截至今年4月，全年市场份额超过50%。今年1月至3月，宁德时代的电池产量超过35千兆瓦时，约占全球总产量的60%，远远超过排名第二的同行、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旗下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Berkshire Hathway)投资的比亚迪公司(BYD Co.)

可惜好景不长，到了3月份，制造磷酸铁锂电池的材料成本上涨了300%，相比之下，镍钴锰电池(NCM)的材料成本上涨了100%。具体来说，按照每公斤价值计算，磷酸铁锂电池消耗的锂比镍钴锰电池多得多。

现实情况就是这样，宁德时代确保了特斯拉这样的公司把电动汽车开上了全球各地的公路，跟上大肆炒作的步伐，但生产商消化了巨大的成本，大规模地生产这些电池。不过，宁德时代的利润率最初远远高于LG新能源公司(LG Energy Solution)等企业，该公司的韩国同行或许已经设法提高了营业利润率，但是其中许多企业甚至都不生产使电动汽车现实可行的电池。埃伦•马斯克(Elon Musk)的公司现在计划在中国建立第二家工厂来扩大产能。考虑到生产规模，这些工厂可能也会采用磷酸铁锂电池。

从这个角度来看，第一季度财报公布后引发的震惊情绪似乎有点夸张。投资者看来忽略了一点：重要的是电池技术的类型，而不仅是时髦电动汽车的外观或看似健康的利润率。

好消息是，磷酸铁锂电池仍然得到广泛采用，而且工艺经过试验和测试后，购买和制造的成本会降低。随着材料价格全面大幅上涨，抵消了迄今为止取得的技术进步，在未来十年增加对镍钴锰电池或其他电池配方的投资将变得非常昂贵。电池的其他部件（比如隔膜或阳极材料），价格也变得越来越贵。汽车企业已经转而使用磷酸铁锂电池，或者有这样的打算。让那些致力于让所有人开上电动汽车的公司陷入困境，是目光短浅的做法。

电池制造商现在需要考虑，谁应该来承受可能持续上涨的成本。也许是急于购买的顾客？尤其是制造商可以提高电池价格的时候。对于投资者来说，这不仅是“绿色通胀”的难题。他们需要思考，究竟是什么让驾驶电动汽车可能成为现实，而不仅仅是在短期内产生巨额利润的未来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