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管NASA、征服火星：马斯克正如何施展太空抱负
+ 查看更多

马斯克正在重塑NASA的太空计划，重新分配联邦支出，并安插亲信以帮助实现他多年来的目标：把人类送上火星。

Emily Glazer，Micah Maidenberg

■

在花费了数月时间、投入超过2.5亿美元助阵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竞选美国总统后，埃隆·马斯克(Elon Musk)去年年底打了一通电话，希望在推动他的将人类送往其他星球的计划方面获得助力。

马斯克打给了他的朋友贾里德·艾萨克曼(Jared Isaacman)，询问他是否愿意担任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tional Aeronautics and Space Administration, 简称NASA)局长。据知情人士透露，马斯克告诉艾萨克曼，他们可以让NASA再次伟大，并朝着他们“将人类送上火星”的共同目标努力。艾萨克曼是一位支付行业企业家，曾搭乘SpaceX的飞船进入太空，并投资了SpaceX。

在那通电话后不久，特朗普宣布提名艾萨克曼为NASA局长。

全球首富马斯克现在是美国总统特朗普的高级顾问。他对包括联邦航空管理局(Federal Aviation Administration，简称FAA)在内的联邦机构的预算、人事和技术系统有着非同寻常的影响力。而FAA负责监管马斯克的火箭和卫星互联网公司SpaceX的商业太空飞行。

通过新成立的政府效率部(Department of Government Efficiency, 简称DOGE)，马斯克削减了联邦机构预算，裁减了人员，还取消了一些项目。他还让DOGE员工审查那些曾调查马斯克旗下公司的机构的运营和人员情况，包括联邦贸易委员会(Federal Trade Commission, 简称FTC)和环境保护局(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

不过，NASA是马斯克做出最大调整的地方，他调整了该机构的优先事项，使这些优先事项与他的目标保持一致——无论是财务的还是私人的。

马斯克正在努力重塑NASA的项目，重新分配联邦支出，并安插亲信，以帮助实现他多年来的目标：把人类送上火星。

据了解相关谈话的知情人士透露，马斯克还努力争取特朗普的支持，他告诉特朗普，将人类送上火星将使他作为“创造第一的总统”的政治遗产更加辉煌。

这一雄心壮志可能会对SpaceX产生巨大的影响。SpaceX已成为全球领先的太空技术和运营公司，并且已经是NASA最大的合同商之一。

据了解该计划的知情人士透露，白宫计划在即将出台的预算计划中提议取消波音(Boeing)的一个项目，该项目涉及波音为NASA研发一枚用于将宇航员送往月球及更远处的强大火箭。取消这枚名为太空发射系统(Space Launch System，简称SLS)的火箭可能会腾出数十亿计美元资金用于火星项目，但此举有可能会引发与支持该波音项目的国会议员发生冲突。

最近几周，SpaceX管理人士告诉公司外部人士，NASA的资源将被重新分配，侧重于火星项目。

SpaceX总裁肖特维尔(Gwynne Shotwell)告诉业界和政府同行，她的工作越来越侧重于登陆火星。在SpaceX内部，员工被告知，当NASA的月球项目与SpaceX深空火箭的火星相关工作发生冲突时，要优先考虑后者。

一位长期担任SpaceX高管的人士最近调到NASA，在艾萨克曼提名获得确认之前，这名前SpaceX高管将担任NASA代理局长的助手。知情人士说，他可以监控NASA最高层的决策，一些人称他为“埃隆的传声筒”。

NASA的“阿尔忒弥斯”(Artemis)计划是一项探索月球以及终极目标火星的长期计划，该计划正面临重新评估，为的就是将火星作为优先事项。一位了解相关讨论情况的知情人士说，马斯克和政府官员讨论过这样一种方案，即SpaceX放弃其价值超过40亿美元、以月球为重点的“阿尔忒弥斯”合同，以便为火星相关项目腾出资金。

“我们将能够把宇航员送上火星，”马斯克在3月中旬接受福斯新闻(Fox News)采访时说。“并最终在火星上建立一个自给自足的文明。这就是公司的长期目标：让生命在多个星球上生存。”周四，他在社交媒体上发帖，谈到了在火星计划上快速推进的压力，他写道：“在文明失去持续发展能力之前，我们能在火星实现自给自足吗？这是个关键问题。”

特朗普在去年10月的一次访谈中呼吁马斯克在他的第二任期内启动一项火星任务。特朗普在他的就职演说中说，他将让美国人“把星条旗插在火星上”——这句话是特朗普自己加进去的。

白宫表示，特朗普在他的第一个总统任内提升了美国在太空领域的领导地位，他将在第二任期继续这样做。白宫发言人卡罗琳·莱维特(Karoline Leavitt)说：“至于对马斯克和DOGE之间存在利益冲突的担忧，特朗普总统已经表示，他不会允许出现利益冲突，埃隆本人也已承诺，如果存在潜在的利益冲突，他将回避。”

马斯克及他的代表没有回复记者的置评请求。

NASA一位发言人表示，该机构期待着即将上任的局长“制定一个符合特朗普总统在就职演说中概述的大胆愿景的议程”。她还说：“本着这种精神，我们将继续致力于推进一项雄心勃勃的战略，让美国人重返月球表面，抵达火星，并将进一步延伸探索的边界。”

本文基于对30多人的采访，他们与马斯克、特朗普政府、NASA、议员和SpaceX关系密切。

数十年来，殖民火星一直是科幻小说的素材，也是散布在全美各地的一群狂热爱好者痴迷的主题。马斯克已成为人类探索更深远太空运动的领军人物。他旗下的公司多年来一直在进行研究和开展火星相关项目。过去也曾有美国总统呼吁人类探索火星，但考虑到巨大的技术障碍和宇航员面临的巨大风险，开展载人火星任务更像是一个长远目标。往返月球大约需要一周时间，而地球与火星之间的往返行程估计需要两到三年。

从月球转向火星

火星探测一直是NASA的长期规划，但该机构目前的优先事项是重返月球表面。NASA希望在月球上建立人类常驻点，形式包括栖息地和月球车。

2022年，NASA启动“阿尔忒弥斯”计划，将猎户座飞船送往月球。此次无人试射首次使用了波音研发的“太空发射系统”火箭。

NASA计划在2027年使用该火箭运载猎户座飞船，将宇航员送入月球轨道。之后再用SpaceX着陆器助其登陆月球表面。

再之后一年，NASA计划启用“月球门户”(Gateway)，即环绕月球运行的空间站设想。未来的宇航员将可飞抵月球门户，并从这里搭乘月球着陆器前往月球表面。

如今，马斯克希望将登陆火星的计划提前。SpaceX计划使用仍在测试阶段的星舰飞船，于明年启动火星无人发射任务，载人任务则最早于2029年启动。

要完成一项提升火星任务优先顺序的计划，可能意味着NASA的项目（其中许多项目需要数年时间才能完成）和人员都要进行大规模调整。这家拥有近70年历史的机构约有1.8万名员工，年预算约为250亿美元。除了太空探索外，NASA的员工还研究气候变化、研究无人驾驶飞机、在大气层中进行科学实验以及帮助运营国际空间站，还有其他一些活动。

记者看到了NASA代理局长1月31日发给员工的一封电子邮件，其中表示欢迎一位新任高级顾问——SpaceX的资深高管阿尔滕霍芬(Michael Altenhofen)。阿尔滕霍芬在SpaceX任职期间与艾萨克曼关系密切，交流频繁。在艾萨克曼的提名确认听证会之前，阿尔滕霍芬已立即上任。

“我认识到，我们正在应对许多可能令人不安的变化，”代理局长珍妮特·佩特罗(Janet Petro)写道，她指的是NASA的多次变动调整。她还提到，对于有需要的员工，NASA提供员工援助计划。

几天后，NASA高层聚集在该机构华盛顿总部九楼。DOGE的工作人员出席了会议，目的是分析NASA的工作。会议一开始就出现了尴尬的一幕：与会者自我介绍姓名和职务时，有人自称是财政部而非DOGE人员，但其他人都知道此人隶属DOGE。

甚至在会议召开之前，一些NASA官员就对DOGE工作人员在该机构工作的透明度表示担忧。

自特朗普就职以来，NASA的许多员工都对领导层所做的改变感到不安，他们担心大规模裁员可能会扰乱该机构的工作。

NASA发言人表示，NASA致力于在DOGE的倡议下优化人员和资源，并补充说，这将确保纳税人的钱被用于影响力最大的项目，同时维持NASA的基本职能。

关注阿尔忒弥斯计划

NASA探索月球以及火星这一终极目标的长期计划正受到严密审视。NASA多年来一直在推进阿尔忒弥斯计划及其前身计划。据NASA监察长称，从2012财年到2025财年，该计划的成本估计为930亿美元。

今年1月，马斯克在X上发帖称登月计划将分散重点。几天前，他还批评了阿尔忒弥斯计划，称“需要全新的东西”。

为推进阿尔忒弥斯计划，SpaceX、波音和其他公司已获得数以十亿美元计的合同，负责设计火箭、飞船和登月舱以及其他技术的开发。

马斯克已与官员们讨论过，可能放弃SpaceX专注于月球的合同（价值超过40亿美元），转而支持火星计划。

SpaceX目前的阿尔忒弥斯计划相关合同要求其使用其星舰(Starship)飞船的一个版本在月球上进行无人着陆测试，然后再执行两次任务，在这两次任务中，星舰将把宇航员从月球轨道送到月球表面。

NASA现任和前任官员表示，他们担心，在为阿尔忒弥斯计划投入多年的硬件和基础设施建设后，对该计划进行重大调整最终将阻碍美国的太空进展。这些官员表示，放弃SLS火箭本身也存在风险，因为私营部门研发的包括SpaceX星舰在内的新飞行器尚未投入运营，或者仍在加速推进中。

星舰需要实现重要的里程碑，包括与燃料转移和猎户座(Orion)飞船的运行有关的工作，然后才能运送宇航员。猎户座飞船由洛克希德-马丁公司(Lockheed Martin Co.)建造，用于将宇航员送往月球。SpaceX已经对星舰进行了八次试射，但最近两次都以爆炸告终，这凸显出该公司在此项目上面临的技术挑战。

NASA已经使用SLS进行了一次任务，即2022年的一次无人试飞，将猎户座飞船发射到月球轨道并返回地球。未来几年，NASA还计划进行更多次飞行任务。

特朗普政府管理及预算办公室(Office of Management and Budget)的官员已对外透露，目前正在讨论将美国政府的资金转向火星计划，而不再用于以月球和科学任务为重点的项目。取消或大幅修改阿尔忒弥斯计划将导致多年的开发工作付诸东流，但一些支持者表示，从SLS火箭到地面基础设施，阿尔忒弥斯计划的许多硬件都过于昂贵，生产速度缓慢且进度落后。

阿尔忒弥斯计划的任何变化也可能影响到杰夫·贝佐斯(Jeff Bezos)创办的太空公司Blue Origin，该公司已根据阿尔忒弥斯计划获得了一份合同，为未来的月球任务开发着陆器。

阿尔忒弥斯计划在国会得到了强有力的支持。最近，一个由两党参议员组成的小组提出了一项法案，要求NASA及其领导层继续支持阿尔忒弥斯计划的现有计划和硬件，包括SLS火箭。

一个总体目标是在中国宇航员抵达月球之前让美国宇航员重返月球，一些人认为波音的SLS是实现这一目标的最佳选择。

“星舰？我希望它能成功。但对于我们来说，要打败中国人……就必须依靠SLS，”得州共和党众议员布莱恩·巴宾(Brian Babin)在2月表示。

对于NASA在阿尔忒弥斯计划之外的优先事项，其他议员的看法与马斯克不同。国际空间站是NASA参与运营的轨道实验室，该空间站为NASA在休斯顿的总部创造了工作岗位，得州共和党参议员特德·克鲁兹(Ted Cruz)认为它非常重要。NASA计划在2030年前后让国际空间站退役，不过退役时间可能会推迟，NASA希望私营公司开发空间站来取代它。

但马斯克2月表示，国际空间站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应该比NASA计划的更早退役，以便更好地专注于火星。

与监管机构的接触渠道

SpaceX计划通过多次试飞对星舰进行积极测试。这些试飞必须得到联邦航空安全监管机构FAA的批准。

SpaceX总裁肖特维尔去年年底表示，即使未来四年内星舰发射次数多达400次，她也不会感到意外，这将大大高于目前的发射频率。肖特维尔表示，她已呼吁监管机构简化发射规则。

在今年早些时候的一次星舰试飞之后，马斯克向聚集在SpaceX得州星际基地(Starbase)的人群表示，他认为太空监管与实现SpaceX的目标背道而驰。

SpaceX表示，FAA有时会拖慢星舰火箭的进度；去年，在FAA称SpaceX违反火箭发射规定后，马斯克指责该机构越权。

马斯克的DOGE团队一直在FAA积极活动，工作重点之一是空中交通管制技术。马斯克在2月初表示，DOGE可以对美国空中交通管制系统进行“快速安全升级”。

特朗普还就FAA改革征求了一些商界领袖的意见，其中包括马斯克。特朗普此前宣布，他提名资深航空高管布莱恩·贝德福德(Bryan Bedford)领导FAA。

获得NASA局长提名的艾萨克曼对外宣称，他与马斯克有着共同愿景，那就是让人类能够在其他星球上生活。当被一位X用户问及他是否认为人类最早能在2028年飞往火星时，艾萨克曼表示，投资于宏伟目标是值得的。这位亿万富翁创立了支付技术公司Shift4 Payments，他从小就对太空感兴趣。

艾萨克曼的一位发言人没有回复置评请求。

如果艾萨克曼获确认担任NASA局长，他面临的挑战之一将是在预算压力以及可能引起国会议员不满的相互冲突的优先事项中，设法推进诸如将人类送往火星等艰巨的前沿项目。参议员克鲁兹是得州人，NASA在当地创造的就业和运营情况于他有极大的利益相干，他将作为参议院商务委员会主席主持艾萨克曼的确认听证会。

艾萨克曼谈到了私营公司在太空领域发挥更大作用的前景，并提及Blue Origin和Rocket Lab USA的努力，后者是一家总部位于加州的火箭发射和卫星系统公司。

据一位了解相关商议情况的人士透露，马斯克和他的同事已经讨论了其他可能的NASA局长人选，以防艾萨克曼没有获得确认。

艾萨克曼在确认听证会前的准备工作包括，应对有关马斯克在制定政府政策中的作用，以及艾萨克曼与马斯克和SpaceX的关系的提问。听证会的日期尚未确定。

在最近提交的资料中，艾萨克曼披露了与SpaceX持股相关的超过500万美元的资本利得，这表明他出售了该公司股票。文件显示，艾萨克曼对与马斯克公司的协议（包括一项太空飞行协议）估值超过5,000万美元，他表示，如果获确认担任NASA局长，他的一家商业企业将终止这些协议。他的支付公司也与SpaceX的星链(Starlink)部门有业务往来。

马斯克在2002年创立了SpaceX，目标是将人类送往其他星球。SpaceX将这一长期目标融入企业文化中，并在2008年成功地发射了首枚火箭。SpaceX最终开发出猎鹰9号(Falcon 9)火箭，该火箭可以部分重复使用，降低了发射成本，并从现有的火箭运营商手中夺取了市场份额。

马斯克的其他业务也为火星目标提供了助力。SpaceX的星链使用数千颗卫星提供高速互联网连接服务，马斯克将该部门称为未来火星任务的“提款机”。特斯拉2018年授予马斯克价值高达558亿美元的股票奖励，他后来表示，这些财富将被用于他的太空项目。“这是一种将人类送往火星的办法，”他2022年在法庭上表示。

SpaceX的工程师们偶尔会去研究人类如何在火星上就地取材生活这一尚待解决的问题，比如将火星上的物质转化为可用的资源。在该公司的高级技术负责人中，有一人的职责就是专注于实现星舰飞船未来在火星表面的着陆。

又讯：

美国总统特朗普上台以来，已公开宣布要“吞并格陵兰岛”、“让加拿大成为美国第51个州”，还要“拿下巴拿马运河”。最近，担任美国政府效率部负责人的埃隆·马斯克又语出惊人，称“火星也将是美国的”。

当地时间3月30日，马斯克在威斯康星州的一场集会上称，“美国就像一艘大船，人们必须同舟共济，不能弃船而逃。”马斯克称，他“死也要死在美国，哪儿也不去”。他还看似半开玩笑地称，他“也许会去火星，但那也将是美国的一部分”。

早在今年1月20日，特朗普在宣誓就职美国总统后的一个演讲段落中，就着重承诺将会把美国宇航员送上火星。当时他表示，考虑到“雄心是一个伟大国家的命脉”，“殖民”这颗红色星球是一个重要目标。

长期以来，马斯克一直是“殖民火星”的支持者，并一再承诺在未来某个时候要将人类送到火星之上。

马斯克3月15日曾在社交媒体上发文称，SpaceX的新一代重型运载火箭“星舰”（Starship）预计将于2026年年底搭载特斯拉的人形机器人“擎天柱”登陆火星。马斯克说，如果这次登陆顺利，则载人火星任务“最早可能于2029年实施，不过2031年的可能性更大”。

马斯克经常调整“星舰”执行火星任务的时间表。他去年年初曾表示将在5年内实施首次不载人探测火星任务，7年内实施首次载人探测火星任务。

马斯克称，火星移民的主要问题将是，地球的技术发展是否足以让人类在火星上维持生命和发展，而不依赖于地球。马斯克说，如果不行，人类将无法在新的星球上站稳脚跟。

截至目前，“星舰”已进行八次试飞。在今年3月初的第八次试飞中，“星舰”在美国得克萨斯州发射升空，但在升空后不久，火箭第二级飞船与地面团队失去联系。

尽管遭遇了一系列挫折，但马斯克和他的团队从未放弃对火星探索的梦想。马斯克在星舰第八次试飞失败后表示，这只是一次小挫折，下一艘飞船将在4-6周内准备就绪。

自2012年在英国伦敦皇家航空学会首次公布火星移民构想以来，马斯克的宏伟计划一直充满争议和挑战。马斯克曾经表示，在未来20年内，将有8万人被送往火星，开启一段无法回头的旅程，肩负建设火星城市和粮食种植的重任。

对于人类登陆火星的技术难题，马斯克表示，SpaceX创建了第一个完全可重复使用的火箭，并且更重要的是，使得重复使用在经济上变得可行。马斯克说：“使生命多行星化本质上是一个每吨成本的问题。目前，将每吨有效载荷运送到火星的表面大约需要十亿美元。为了建立一个自给自足的城市，这个成本需要降低到每吨10万美元，因此技术需要提高1万倍。这非常困难，但不是不可能。”整理编辑/陈佳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