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市股市之外，中央级提振消费方案还有何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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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明确政策从刺激供给端转向刺激需求端。

刘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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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庞大的消费市场不仅对国内经济增长具有基础性作用，还对全球复苏和产业发展有重要影响，因此中国的消费不振问题备受关注，在全球经贸格局剧变的当下更是如此。在此背景下，“《提振消费专项行动方案》首次在促消费文件中强调稳股市、稳楼市，并提出相应举措，努力让老百姓的消费底气更足，预期更稳，信心更强。” 国家发展改革委副主任李春临3月17日在国新办新闻发布会上表示。

他所提到的《提振消费专项行动方案》（下称《方案》）即3月16日晚间由中办和国办印发的纲领性文件，该文件涉及8个方面共30项重点任务，包括城乡居民增收促进行动、消费能力保障支持行动、大宗消费更新升级行动等。“此前消费政策大多从供给侧入手，强调以供给引领创造需求，这次《方案》在需求侧加大政策力度，着力促进居民增收减负。”李春临说，后续会有若干部门的专项工作方案，育儿补贴、劳动工资等各项政策将进一步细化实化。

这是最高层首次明确政策从刺激供给端转向刺激需求端，堪称重大转变。值得注意的是，《方案》将“城乡居民增收促进行动”放在首位，明确提出通过促进工资性收入合理增长、拓宽财产性收入渠道、多措并举促进农民增收等措施来提升居民收入，从而增强消费能力。此外，《方案》还提出减轻居民在教育、医疗、养老等方面的支出压力，这有助于减少预防性储蓄，释放消费潜力。分析人士认为，这种从收入端和保障端入手的政策思路，抓住了消费问题的核心，即只有居民可支配收入增加，消费能力和意愿才会真正提升。

在与居民财产收入息息相关的楼市方面，《方案》将住房需求列入“大宗消费更新升级行动”方面的更好满足住房消费需求项下，重新明确了房地产的“消费”属性。房地产从过去的“限制性”政策中解脱出来，回归到“消费”这一更积极的定位，这意味着房地产将获得更多的政策支持和鼓励，也能提振居民的消费信心。2003年国发18号文曾将房地产定义为“消费”和“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但此后房地产市场快速膨胀，房价不断上涨，因此房地产政策的主基调逐渐转向“房住不炒”以及限购、限售、限价等限制性政策。

同时，《方案》首次将股市放在“城乡居民增收促进行动”方面的拓宽财产性收入渠道项下：多措并举稳住股市，加强战略性力量储备和稳市机制建设，加快打通商业保险资金、全国社会保障基金、基本养老保险基金、企（职）业年金基金等中长期资金入市堵点，强化央企国企控股上市公司市值管理，依法严厉打击资本市场财务造假和上市公司股东违规减持等行为。

众所周知，在中国股市早期，为了支持企业发展和实业扩张，融资功能被置于首位，而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中美的“脱钩”，消费在经济增长中的作用愈发重要，股市的功能也需从单纯的融资转向为投资者创造财富，从而带动消费。最新的政策方向已经体现出股市顺应中国经济从生产驱动向消费驱动转型的必然转变，这种转变也是实现居民收入增长的关键一环。

另外，在“消费能力保障支持行动”方面，《方案》提到加大生育养育保障力度以及研究建立育儿补贴制度，这与刚刚发布的呼和浩特新政也相呼应。上周，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宣布，生育一孩时发育儿补贴1万元，生育二孩时再发5万元，生育三孩时再发10万元；在义务教育阶段二孩入学时“幼随长走”“就近择优”，三孩及以上孩子入学时可在全市自由选择。受此带动，A股、港股上周五暴涨，消费板块接近整体盘活，也让中国股市的重心从科技叙事重回到消费叙事。

招商证券研报指出，消费在2025年有望成为AI+之外的中国股市第二主线，主要原因包括：今年1-2月出口增速明显下滑，2025年出口预期承压，提振消费的重要性提升；2025年政府预算广义财政支出增速明显提升，有望提升消费增速；外资对中国资产的偏好可能从今年以来的科技股逐渐扩散到消费领域。

在大消费板块中，政策重点支持的领域如家电汽车“以旧换新”、养老服务等，有望率先实现增长。高盛近期在欧洲进行的中国消费必需品行业市场调研也显示，离岸投资者对中国消费复苏的持续性抱有期待，并密切关注政策刺激、消费模式变化和新兴趋势。欧洲的EM基金对中国市场的态度开始变得更加乐观，自2025年1月以来多头一直在增加仓位，包括蒙牛、百威和康师傅等必需消费品。

高盛认为，中国消费情绪已经企稳，盈利周期可能迎来估值重塑，建议投资者关注特定细分领域，如饮料、乳制品、宠物食品、高端白酒和啤酒；在经历了最近一轮中国科技股的重估之后，消费必需品板块仍然是一个落后者，可能会出现资金轮动。

不过，尽管亚太股市3月17日普遍上涨，但中国股市未能领涨，部分指数反而下跌。市场人士分析，这一方面是因为上周五美国股市的反弹降低了中国市场的相对吸引力，另一方面本周是“超级央行周”，包括美联储在内的主要央行政策动向可能对市场产生重大影响，导致市场情绪较为谨慎，而随着提振消费方案的推进，中国经济有望向消费驱动型增长模式转型，这不仅是支撑消费股，更是为股市带来长期的全局性利好。

也有观点认为，2021年A股消费股与房价几乎是同时见顶的，由此来看，在房价可能尚未见底的情况下，中国消费难以快速实现反转。但无论楼市和股市走向如何，消费的反转显然都需要政策的持续落实和经济环境的进一步改善，这个过程绝非一蹴而就。

注：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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