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迟退休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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镡炚、木修和：延迟退休实行过程中，也应该有相配合的人事制度调整。生命周期、健康周期、职业周期和事业周期一致是延迟退休的核心。

镡炚、木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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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9月13《国务院关于渐进式延迟法定退休年龄的办法》出台，该办法是“适应我国人口发展新形势，充分开发利用人力资源”的重大举措，意义重大。目前看，一些人如机关事业单位人员反应良好，认为早退休会导致工资福利下降很多。一些人如自谋职业者等反应较差，认为寿命有限，晚退休会晚得到自己辛苦缴纳的养老金。笔者认为，政策实施过程中也应该有相配合的人事制度调整，不仅要考虑职工生命健康周期也要考虑职业周期和事业周期，形成国家劳动者整个职业生涯一直向上的职业生涯，真正实现如马克思所说“劳动已经不仅仅是谋生的手段，而是本身成了生活的第一需要”。

一、人口老龄化周期来势汹汹

随着建国后出生的婴儿潮六零后、七零后人口快速进入退休年龄，中国退休人口占比迅速提高。2020年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2021年进入60岁的退休人口只占总人口0.75%，2023年达到1.85%，此后虽然开始下降，但2028年又达到高点1.85%。同时，中国人均寿命显著提高，2023年达到78.6岁。

延迟退休与老龄化程度相配合。按照《国务院关于渐进式延迟法定退休年龄的办法》文件规定，“退休年龄坚持小步调整”，延迟退休最长3年。这次改革涉及的人群范围是1965年到1976年出生人群。1968年9月到12月延迟1年退休，1972年9月到12月出生的延迟2年退休，1976年9月至12月延迟3年退休。是根据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中国60岁退休人口占总人口比例。可见，2023年退休人口（即1963年出生人口）占1.85%，是一个高点，但延迟退休政策2024年才颁布。而2028年（1968年出生人口）按照60岁计算退休人口又是一个高点，达到1.85%。2030年之后原六十岁退休人口开始下降。

二、生命、健康“周期”显著提升

统计数据显示，中国人口平均预期寿命显著提高，从1981年67.77岁，1996年70.8岁，2020年77.93岁，2023年居民人均预期寿命达到78.6岁。按照原来政策，男职工60岁退休（女职工55岁退休）到平均寿命还有20多年时间，则短短的人生有1/4时间（女性更多）养老闲暇了。但同时，中国人口健康状况也大幅度改善。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60岁以上人口健康占比54.6%，男性健康占比57.5%，女性健康占比51.9%。而基本健康占比分别是32.6%、30.6%、34.5%。健康和基本健康合计占比87.2%、男性88.1%、女性86.4%。与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相比，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总体健康和基本健康总数比例、男比例、女比例分别是83.1%、85.1%、81.2%，都有显著提升。寿命延长、健康程度提高为延迟退休提供了可能。2021年中国人口平均寿命比2020年提高0.27岁，即3.24个月，2023年比2022年提高了4.8个月，如果延续这个提高趋势，寿命持续延长和1965年以后出生人口每年退休年龄延迟3个月逻辑大体一致。似乎不存在延迟退休其实是在有限生命晚点享受退休金的说法。

三、职业周期的三次“退休门槛”

虽然中国人口寿命逐年提高、健康状况不断改善，但是个人“职业周期”门槛却越来越低，28岁、35岁和47岁三个门槛宣布了不少人“事业”结束。2018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务员法》第九十三条公务员符合下列条件之一的，本人自愿提出申请，经任免机关批准，可以提前退休：（一）工作年限满三十年的；（二）距国家规定的退休年龄不足五年，且工作年限满二十年的。公务员法虽然对公务员升迁年龄没有明确规定，却存在一定的约定俗成。相关资料认为，28岁是科员到处级分水岭，升迁比例100：4.4，35岁是处级到厅级关键时候，升迁比例10000：1，47岁是正厅到副部级，升迁比例10000：25。相关资料也表明，在健康情况下，公务员“工作热情”、“工作能力”甚至廉政程度提升（著名的“59岁现象”认为越接近退休公务员贪腐者较高）与升迁关联度最大。在体制内，一旦公务员失去“年龄”上升迁的可能，其工作主动性、积极性和能动性将大幅度下降，一些单位不谋求升迁的员工“职业舒适感最强”，这就是官僚主义的土壤。

四、事业周期随生命健康周期上升、随职业周期衰减

新退休法目的是“适应我国人口发展新形势、充分开发利用人力资源”，但是人力资源包括人学习意愿和学习能力、工作动力和工作能力等。中国人均寿命和健康提升自然提高了人力资源能力，有利于延迟退休。但是体制内的公务员和事业单位人员却存在的职业周期“三次升迁年龄门槛”也显著影响了人力资源发挥。每次多数被堵在晋升之外的人员，如果年龄一旦超标，人力资源就不能充分调动和正常发挥，甚至可能会出现“负面作用”。在中央政府“有为政府”管理框架下，“无为”“星空派”公务员和事业单位人员大量出现。

五、细化职级使得职业周期和生命健康周期一致，保证事业周期永远上升

目前，公务员法规定，领导职务层次分为：国家级正职、国家级副职、省部级正职、省部级副职、厅局级正职、厅局级副职、县处级正职、县处级副职、乡科级正职、乡科级副职等十级。综合管理类公务员职级序列分为：一级巡视员、二级巡视员、一级调研员、二级调研员、三级调研员、四级调研员、一级主任科员、二级主任科员、三级主任科员、四级主任科员、一级科员、二级科员等十二级。

显然，由于公务员队伍金字塔型特点，多数人集中在中下层，因此，我们建议一是政府在延长退休年龄的同时，对公务员职级进一步细化，尤其是局级以下进一步细分，使得每个职级每个年龄阶段的人都始终处在事业上升周期，生命周期和职业周期始终一致，也有利防止“躺平”现象发生。二是局级以下公务员强化职业操守、专业技能，减少“讲政治”，坚决遏制派系。三是加大公务员队伍淘汰机制和职业荣誉感，使得每个年龄段和每个阶段都压力和动力并存。四是非体力岗位，减少“年龄”门槛，对任何年龄段人员给与同等升迁机会，让每个人的工作生涯始终向上。

注：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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