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央行突然出手，救了股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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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者刚度过艰难的上半年。

刘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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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已过半，上半年A股市场也正式收官，不同类型股票的表现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沪深300指数代表了市场内规模较大、流动性较好的300家上市公司，由于有国家资金的“托底”而实现了正收益，上半年收益为0.89%。代表高股息股票的中证红利指数，则因在市场动荡时期被视为较安全的投资选择而吸引了大量资金，表现也相对较好，上涨了7.75%。但与大盘股和高股息股票相比，中小盘股和成长股的表现惨不忍睹，中位数跌幅超过20%，部分原因在于退市政策的严格执行导致投资者对这类股票的风险偏好急剧下降。

同时，在半年度收官之际，上证指数再次跌破3000点，让投资者在账户亏损之外遭受额外的心理阵痛。而让A股投资者痛苦加倍的是，同期其他资产类别的表现普遍较好，包括国内债券、海外股市和黄金等资产，与A股市场形成鲜明对比。

以国内债券市场为例，受经济增长预期疲弱和“资产荒”等因素影响，今年以来呈现牛市行情，债券价格一路走高，一些基金产品年化收益率甚至超过10%。尤其是中长期国债价格持续上涨，仅在一季度，10年期国债收益率就从年初的2.56%下降至2.29%，30年期国债收益率由年初的2.84%下降至2.46%，分别下行27个和38个基点。

二季度这一趋势延续，超长期国债收益率近期更是跌破2.5%这一市场心理防线。如此“疯狂”的债券牛市，本就已经引发监管的担忧。下半年的第一个交易日，中国央行终于坐不住了。

今日（7月1日）上午，10年期、30年期国债期货主力合约均刷新历史新高，A股红利再度走强，其它板块依然低迷。但午后一开盘，央行就发布一则公告，国债期货随即集体跳水，A股则直线拉升，红利股也应声回落。

公告称，为维护债券市场稳健运行，在对当前市场形势审观察、评估基础上，中国人民银行决定于近期面向部分公开市场业务一级交易商开展国债借入操作。“国债借入”的操作在中国央行历史上极为罕见，这无疑向市场释放出重大的转折性信号。

通常来说，“国债借入”指的是投资者从其他投资者那里借入国债，然后在二级市场上卖出，目的是在国债价格下跌时买回并归还，从而赚取差价。由于借入国债有一定成本且到期需要归还，因此对于国债借入方来说，只有国债价格下跌（对应到期收益率上行），借入方才会产生利润。这意味着债券借入方本质上是债券看空方——或者说央行正式进入国债“空头”的角色。

在央行此番出手之前，监管层实际上已多次暗示债券市场中存在着投机行为，提醒市场参与者过度炒作会使“安全”资产变得“不安全”。央行在今年一季度货币政策执行报告中就表示，“长期国债收益率主要反映长期经济增长和通胀的预期，同时也受到无风险资产相对缺乏等因素的扰动”。央行行长潘功胜更是在前不久的陆家嘴论坛上警告债市风险的同时明确表示，“逐步将二级市场国债买卖纳入货币政策工具箱”。

在央行今日发布公告之后，中信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明明称，央行此举或意味着其近期就会在公开市场开展国债卖出操作。在10年期国债收益率降至历史低点之际，卖出国债有利于稳定长债利率，防范利率风险。

除了稳定债市，央行此举对权益市场也有较大影响，尤其是市场结构上。今日午后红利板块开始回调的同时，成长股则发力带动A股市场快速走高。由此来看，A股救市或许可以另辟蹊径，不一定要买沪深300指数，而是通过债市拐点来引导股市风险偏好转向。

另外，站在当前时点回看，过去半年对中国资本市场参与者来说确实是很艰难，但也要看到，在“新国九条”政策的背景下，资本市场正在经历包括退市政策严格执行、上市门槛提高等在内的重大变化，这也为市场的长远健康发展奠定了基础。中国资本市场过去存在的“重融资、轻回报”和“重上市、轻退市”等问题已经在发生明显转变，例如上半年退市数量首次超过上市数量，IPO撤材料数量也首次超过申报数量。除了上证指数重回3000点，投资者对下半年或许可以期待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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