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生育率下降，少子化危机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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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全球婴儿出生率持续下跌。生育奖励、免费托儿等政策并未达到预期效果，各国决策者们面临严峻考验。

PETER COY

■我们都知道的婴儿出生率骤降以一种尚未被广泛理解的方式变得更糟。

几十年来一直下降的出生率在新冠疫情期间下降得更厉害了。根据总部位于伦敦的汇丰银行的全球经济学家詹姆斯·波默罗伊给客户的报告，自那以来，出生率持续下跌。该报告的标题是：《婴儿出生率下跌：会有多糟糕？》

波默罗伊没有等待联合国等官方数据收集机构汇总各国统计机构的数据，而是亲自去收集数据。波默罗伊在给我的电子邮件中写道，有些数据不是最终数据，或者没有涵盖到2023年底的所有数据，「有些数据来自政府统计办公室非常有趣的角落。」

虽然最终数据可能略有不同，但它们不太可能改变下面这张图表所传达的信息，比起汇丰银行报告中的数据，该表略有更新。在波默罗伊设法获得数据的大多数国家，2023年的出生总数继续急剧下降。美国的表现好于大多数国家，下降了1.9%。捷克共和国、爱尔兰和波兰的降幅都在10%或以上。

对波默罗伊来说，最「惊人」的是韩国8.1%的降幅，因为该国在2022年的总和生育率已经是世界上最低的，为0.78。（总和生育率是指，假设一名女性一生中每年的生育率都与同期同龄女性的生育率相同，那么她一生中将会生育的孩子数量。在没有移民的情况下，保持一个国家长期不萎缩所需的总和生育率是2.1。）

在韩国，低生育率已经成为国家紧急状况，专家表示，如果生育率继续下降，到本世纪末，韩国人口可能会减少三分之二。韩国报纸上充斥着关闭幼稚园、扩大生育婴儿奖金，以及是否有必要征召女性参军以满足定额的报导。

波默罗伊说，如果韩国的生育率能下降到如此地步，那么认为其他国家也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合理的」，包括总生育率仍略高于1.6的美国。美国人口仍在缓慢增长，主要原因是移民。

婴儿出生率下跌之所以难以对抗，是因为它的影响会随着世代加剧。一代人生育的减少会导致下一代生育的女性人数减少。人口减少可能会减轻对环境的压力，但倒置的人口金字塔导致工作的年轻人太少，无法养活退休的老年人。

从政治上讲，解决低出生率的最好办法就是提高出生率。但生育奖励、免费托儿等生育政策在试行后并未达到预期效果。如果政策制定者不能提高出生率，他们将面临一系列令人不快的选择：提高税收、提高退休年龄、削减老年人的退休和医疗福利，或者增加移民。

最后一种选择，即增加移民，有很多有利因素。它对接受国和派遣国都有利。出国工作的人往家里汇款。他们还可能带回创办新企业的想法。波默罗伊说，菲律宾的创业文化规模虽小，但正在不断壮大，这种文化似乎是由在国外工作的菲律宾人激发起来的。

低出生率的富裕国家面临的挑战是如何让新移民从经济和社会层面融入。这需要公众支持在住房、教育和移民需要的其他方面进行投资。在美国这个移民国家，尽管南部边境出现混乱，但对移民的支持仍然相当强烈。但在美国老年人中，这种支持相对较弱。

如果今天的年轻人在年老以后仍然像现在这样支持移民——这不是肯定的事情——那么美国（也许还有其他富裕国家）将越来越容易接受新移民，这将改善出生率下降造成的问题。

我不想淡化目前移民问题的混乱程度。我们需要做更多的工作来阻止未经许可的入境，并控制对潜在移民的处理。但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全球移民中心主任乔瓦尼·佩里告诉我，如果允许更多的合法移民，将缓解农业、食品服务、建筑和个人护理等低薪工作岗位人手短缺的问题。（我支持对这类工作进行重组，以提高它们的生产率和薪酬，但即便如此，它们也可能主要吸引来自低收入国家的移民。）

如果目前的趋势继续下去，一代人之后，当人们回顾2024年的时候，可能会想知道为什么美国人如此努力地把人们拒之门外，而不是恳求他们进来。■

注：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