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甄选事件背后，流量是最大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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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8日，新东方教育科技 (集团) 有限公司发布通知：任命董宇辉为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董事长文化助理，兼任新东方文旅集团副总裁。对此，俞敏洪发文称，“祝贺宇辉，风雨同行！”

杨波

■伴随着董宇辉荣升为新东方高管，俞敏洪“顺坡下驴”，终究还是做了二选一。“小作文风波”告一段落。老板巩固了人设，董宇辉加大了曝光，被解职的CEO成功套现后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其实都是赢家。倒是小作文的执行人，被关“禁闭”三个月，貌似成了最大输家，但是若哪天董宇辉网红光环不再了，或许这个输家又变成了赢家。这就是流量的魔力，一枚硬币的两面，既能成就你，也能毁灭你。

今年都说ChatGPT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未来的AI会成为这个星球最大的赢家。但在AI还没有真正掌控现实世界之前，流量早就掌控了人类社会的运行规则。若哪天AI要起义，估计也是借助流量的魔力。掌控了流量的公司——全球范围内的谷歌、微软、苹果，国内的BAT和字节跳动、美团——无一不是流量的魔术师。

董宇辉从一名普通的新东方讲师，变成千万粉丝的头部带货主播，不是他选择了流量这条路，而是流量背后的掌控人选择了董宇辉在前台。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已经下台的前CEO，不过是提前做了个B方案，也就是一个没有董宇辉的东方甄选。只是这个不知道是老板授意，还是自作死的行动，无疑让博弈双方摊牌，最后董宇辉表面上完胜，但俞敏洪顺应网络民意的同时，他心中没有设想B方案应该是不可能的。只是当下没得选而已。

今天伴随着董宇辉的高升，东方甄选的股价盘中涨了25%，几乎把上周的失地都收复了。但聪明的投资人应该不会碰东方甄选这只股票了。因为“小作文风波”再次说明了一件事情，直播电商的头部主播，对于投资人来说，不是一个好生意——个人很赚钱、公司不值钱，一旦大主播塌房，公司价值甚至可能会归零。这不是投资是赌博。

MCN赛道一直有个魔咒：大主播可以被创造出来，但主播生态却很难批量复制。一旦大主播诞生，背后的造物主（即公司）很难去掌控大主播。今天东方甄选的品牌价值，很大程度上变成了董宇辉的品牌价值和个人魅力了。这不仅对投资人而言是一笔坏投资，对于老板来说，也是一桩坏生意。甚至可以说，假若哪天董宇辉从抖音跑去另一个平台，字节跳动能接受吗？恐怕也是不能的吧。

个人同意一位智者的判断，现在直播电商跑出来的头部主播，跟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香港演艺圈明星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作为观众，你知道周星驰、成龙，但是谁知道他们后面的公司呢？跟“两周一成”同时代的那些明星，其演艺圈的爆红周期也短得多，放在互联网时代的当下，可以想见，董宇辉的保质期会有多长。三年、五年，还是十年？恐怕都太长了，假若平台和公司把资源放到别处，被抛弃的董宇辉，还是个普通人。

从这个意义上说，现在貌似是董宇辉职业生涯的高光时刻，但这何尝不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有句话说，你在凝望深渊，深渊也在凝望你，屠龙者最终变成恶龙的故事，放在千万粉丝的大主播身上，恐怕并不过时。从这个角度来说，董宇辉看似是“二选一”的赢家，但未来何尝不是被架在火上烤。

就像娱乐圈没有几个大明星可以做到在最高峰时急流勇退，敢于选择退圈，回归正常人的生活。现在已经承载了东方甄选很大一部分市值的董宇辉，未来的路也很难由自己掌控了。还是那句话——老板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老板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经历过这次风波的俞敏洪和董宇辉，在公开场合或许还能强颜欢笑。但在背后，怕是另一场腥风血雨的开始。

最后，笔者想起了金庸先生的封笔之作《鹿鼎记》。完全不会武功却很能开挂的韦小宝，管它是真太监还是假太监，一旦被康熙看重，立马靠着擒拿鳌拜之功，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韦爵爷。这是金庸武侠江湖的绝唱。

武功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老板需要你。这个故事映照在董宇辉和俞敏洪身上，希望结局能和和美美，不要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