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上海艺术季：繁华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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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莉：上海艺术季有多绚烂，放眼全球，大概也只此一朵。然而，艺术市场却正在回归理性冷静，这是走向成熟的必经之路。

薛莉

■每年11月上旬，随着上海西岸和ART021两个艺博会的开幕，上海各个艺术机构都会相应推出新展或者艺术活动来丰富全球各地到来的艺术圈人士、藏家的行程。

今年的上海艺术季来得特别早，10月底就开始躁动了，等到大幕拉开后，繁华的盛景让人叹为观止。“太卷了”，成为很多艺术季参与者的口头禅。“卷”在哪里呢？

新展络绎不绝、艺术地图扩大

从十月底开始，上海大概有多少新展开幕呢？把艺术机构和画廊都算在内，得有一两百个吧。仅是知名美术馆的新展就已经眼花缭乱：荣宅的“PARAVENTI：屏”、UCCA Edge的《马蒂斯的马蒂斯》、外滩美术馆的“舒比吉•拉奥：这些石化的小径”、西岸美术馆的“拉乌尔•杜菲大型回顾展：快乐的旋律”、余德耀美术馆的“卡塔尔当代艺术展：浇灌沙漠”、龙美术馆同时上了两个新展“肖像”特展和“张恩利：表情”、外滩艺术中心的“安东尼•塔皮埃斯对物的对话”、昊美术馆的“两个俱乐部”等等，除此之外，还有独具个性的藏家展，包括ART021联合创始人周大为收藏展“摸着收藏家过河”和周杰伦以艺术藏家身份参与的“艺起杰作”等等。

不得不提的是，上海双年展也赶在这个时间开幕了。此次主题为“宇宙电影”，来自六大洲41个国家的79组艺术家参展，在两个艺博会“成交战报”频传的市场氛围中，上海双年展是中外艺术家极尽各种艺术手段探索宇宙的一方净土。

这么热闹的艺术大戏背后，当然离不开上海地方政府的支持。双年展就不用说了，“第五届上海国际艺术品交易周”也在这期间举行。与此同时，原本3公里长的“西岸美术馆大道”在今年北拓南延至6.2公里，北端新开了西岸漩心、南端则亮相了白猫主展馆。早在9月底开幕的“第五届城市空间艺术季”在滨江西岸打造了绝佳的艺术观展“City Walk”路线，可以一边欣赏中外艺术家的户外雕塑与装置作品，一边尽揽滨江景色。

从西方现代艺术大师，到中东当代艺术，从亚洲嘻哈天王藏家展到西班牙抽象大师，从学术味极浓的艺术殿堂到讨价还价的艺术市场，中间上海浦东美术馆不甘寂寞，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年底要将6件卡拉马乔从意大利带到上海，上海艺术季有多绚烂，放眼全球，大概也只此一朵。

画廊稳健增多，市场走向冷静

尽管西岸和ART021两个艺博会人流量比2019年前更为火爆，艺术市场与2019年之前相比，还是有了一些明显的变化，用业内人的话就是，“高歌猛进”的态势已经开始转变为“冷静理性”。

之前，许多国际顶级画廊通常选择在两个艺博会同时参展，今年则略有不同，高古轩、白立方、贝浩登、常青等依然选择在两边同时参展，而卓纳参展ART021，豪瑟沃斯、佩斯、Ropac、泰勒、里森、立木选择参展西岸。

西岸有185家参展商，一半以上来自海外；ART021有150家参展，均为史上规模最大的一届。

大画廊带来的作品中规中矩，基本包括了具象、抽象、实验、古典等各路风格和从2-100万美元的各种价位。往届艺博会中类似草间弥生定价2000万人民币标志性的“花朵”雕塑之类的作品消失了，2-20万美元之间的国际蓝筹艺术家依然很受市场欢迎。卓纳带来教科书级别的尼奥•劳赫（Neo Rauch）、约瑟夫•阿尔伯斯（Josef Albers），高古轩在Art021的丹•科伦（Dan Colen）个展，以迪士尼电影为灵感，虽然是艺术家在中国的首次个展，但接受度较广。实验性的作品也有，白立方在Art021为80多岁的前卫艺术家伊米•诺贝尔(Imi Knoebel)举办个展。这位极简主义艺术家的作品，十分考验市场的成熟度。两位上海藏家在展位上看得很兴奋，因为他们之前收过诺贝尔的作品。

不少在美术馆正在展出的艺术家作品，出现在了艺博会上，不远处的美术馆展览则成了最好的卖点。代理某位艺术家欧洲市场的一家德国画廊和代理其中国市场的亚洲画廊同时在西岸艺博会上争取藏家，这也验证了中国市场对国际当代艺术作品的重要性。

年轻的本土画廊赢得了不少业内人士的称赞，在欧美艺术专业毕业的海归画廊主不仅代理本土年轻艺术家，还与西方新锐画廊合作，拉平了中西方的艺术时差。

当代艺术市场在中国兴起不过才短短20多年的时间，在中国速度的助推下，开得如此绚烂，已经是个奇迹。回归理性冷静，是走向成熟的必经之路。但从长远来看，随着财富的增长，热爱艺术的人会越来越多。毕竟，能够穿越所有时间周期的资产，只有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