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增发国债以帮助提振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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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批准增发人民币1万亿元国债，并提高预算赤字目标，这是10多年来中国首次在两会之外修改预算。

Stella Yifan Xie，Lingling Wei

■中国加大力度刺激陷入困境的经济，发行更多主权债券，并提高预算赤字目标，这是10多年来中国首次在两会之外修改预算。

据官方媒体新华社报道，中国最高立法机构周二批准增发人民币1万亿元（约1,370亿美元）国债的计划，其中一半将于今年年底前使用，另一半用于明年。据新华社报道，政策制定者表示，此次债券发行是为了集中力量支援灾后恢复重建和弥补防灾减灾救灾短板。

在降息和降低购房者房贷成本等一系列措施出台后，上述最新刺激措施表明，北京方面仍然担心在取消所有疫情限制措施后所寄望的经济反弹乏力。

造成这一局面的部分原因是中国更多地区的地方政府债务负担不断加重，房地产危机也几乎没有缓解的迹象。中国政府迄今一直避免通过向家庭提供支持，来帮助中国经济转型为更多由消费驱动型经济，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中国国家领导人习近平注重意识形态且不愿直接向消费者发钱。

随着最近几周经济增长似乎已趋稳，许多经济学家对中国宣布这一举措的时机感到困惑，不过他们认为新债发行本质上是渐进措施，表示这不足以扭转经济长期面临的不利因素，比如企业和消费者需求不足。

人民币1万亿元的主权债券占中国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比重不到1%。相比之下，中国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期间推出的刺激计划占其当时GDP的12%以上。

麦格理集团(Macquarie Group)首席中国经济学家胡伟俊(Larry Hu)表示，发债肯定不会扭转局面；但此举证实，鉴于经济复苏仍然脆弱，中国的总体政策立场仍然是支持性的。

一些经济学家说，这项刺激举措发出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信号，即中央政府愿意承担为基础设施项目提供资金的责任，而在过去几十年的大部分时间里，这项任务一直由地方政府承担。

据《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 6月报道，政策制定者考虑发行约人民币1万亿元的特别国债，以帮助债务负担沉重的地方政府，并增强企业信心。这项政策建议当时没有得到决策集权的习近平的批准。据接近中国政府决策流程的人士称，在这位最高领导人看来，撙节政策优于刺激政策。

但今年夏季的严重洪灾导致数百万人撤离家园，使中国东北地区，尤其是毗邻北京的河北省的财政更加紧张。洪灾损失引发了公众不满。

新华社周二的文章称，赈济灾区的决定是习近平在8月份主持召开的一次高级别会议上做出的。

新华社报道，根据全国人大常委会本周批准的计划，大部分新债将用于帮助近期洪灾后的重建，改善城市排水系统，以及帮助抵御其他自然灾害。

因此，中国官方财政赤字（不包括地方政府发行的专项债）将升至GDP的3.8%，高于政府3月时设定的3%的上限。

麦格理的胡伟俊认为，这项新的刺激措施应有助于中国在今年剩余时间内保持10%的基础设施投资增长，但还达不到经济学家所说的中国迫切需要的刺激类型，即直接或间接向家庭转移支付以刺激消费。

中国官方上周公布第三季度经济同比增长4.9%，强于预期，经济学家表示，这一结果或确保中国今年实现5%左右的增长，但令中国政府紧急推出更多纾困措施的前景变得暗淡。

中国上一次在两会之外修改预算是在2008年，当时中国官员表示，计划将通过地方政府融资、银行贷款、居民捐款及其他渠道筹集到的人民币1万亿元资金用于四川地震灾区的重建。同年晚些时候，中国政府宣布了总额达5,860亿美元的一揽子经济刺激计划，以刺激国内需求，并帮助避免全球经济衰退。

凯投宏观经济学家在给客户的一份报告中说，在正常预算周期之外修订中央政府财政计划的情况很少见，因此此举表明对近期经济增长明显存在担忧。

法国兴业银行(Société Générale)首席亚洲经济学家姚炜表示，房地产泡沫破裂加剧了地方官员面临的资金缺口，长期以来，地方政府一直依赖土地出让作为一个收入来源。

她说，至少，中国政府意识到地方政府面临结构性财政限制；这个问题非常严重。■

注：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