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巨头新烦恼：有钱没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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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油和天然气公司仍在试图找到应对能源转型的投资方向。这种举棋不定带来的相关投资停顿使股东获得了丰厚的回报，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Carol Ryan

■石油和天然气公司仍在试图找到应对能源转型的投资方向。这种举棋不定带来的相关投资停顿使股东获得了丰厚的回报，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在标普全球(S&P Global Inc., SPGI)主办的CERAWeek活动上，热门话题是乌克兰战争对全球能源市场有何影响以及拜登政府的《通胀削减法案》(Inflation Reduction Act)会带来怎样的新机会。对欧盟来说，一个不祥的信号就是许多能源业高管都认为美国的倡议更有吸引力，即使欧洲与美竞争的政策已初具轮廓。CERAWeek是在休斯顿举行的年度能源行业聚会。

在今年的CERAWeek论坛上，人们津津乐道的一个热点就是需要实现“有序的”能源转型。雪佛龙公司(Chevron Corp., CVX)首席执行官Mike Wirth警告说，若在可再生替代能源准备就绪之前就摒弃化石燃料，将导致能源价格上涨，他说：“你必须非常小心，不要过早关闭A系统。”欧佩克秘书长Haitham al-Ghais也指出，对碳氢化合物投资不足会带来风险。

虽然这些都是化石燃料生产商在自说自话，但在去年天然气价格飙升之后，这个论点变得更有分量。但若是这样的话，也就意味着需要在新的石油和天然气生产上投入资金，而大型上市能源巨头们一直不愿意这么做。既然有将现金返还给股东的压力，就表明能源行业既没有进行足够的投资来满足当前的化石燃料需求趋势，也没有进行足够的削减来实现净零排放的目标。

根据哥伦比亚大学全球能源政策中心(Center on Global Energy Policy, 简称CGEP)的分析，石油和天然气巨头在2022年凭借它们创纪录的利润派发了价值1,700亿美元的股息，并回购了1,400亿美元的股票，远远高于10年平均水平。与此同时，能源公司的投资支出却很低迷。如果超额利润是被用于再投资的话，能源行业去年本应当支出5,800亿美元，而去年的实际支出则为3,100亿美元。

但导致能源公司慎于支出的问题是，它们目前从各方面获得的信息是相互矛盾的。对化石燃料的需求并没有下降，并且美国等国的政界人士正在向能源公司施压，要求它们进行更多开采。与此同时，暴利税正在阻碍欧洲部分地区的新能源项目投资：例如，由于英国征收新税，道达尔能源(TotalEnergies, TTE)今年将减少对英国北海石油和天然气项目的投资。此外，由于各国纷纷承诺减少碳排放，化石能源的长期需求前景也很不明朗。

石油和天然气生产商或许可以将从化石燃料业务中赚得的更多利润投入到可再生能源的开发建设，以此来对冲它们的押注。这种做法料将使决策者满意：根据CGEP的数据，为了实现净零排放的目标，到2030年，对可再生能源的投资将需要达到化石燃料的约九倍，而现在只有1.5倍。

但目前还不清楚哪些技术将在能源转型中脱颖而出。围绕清洁氢气的关注热度很高，尤其是考虑到美国气候法案中的税收减免规定意味着清洁氢气的生产会更具竞争力。不过，许多可再生能源项目的回报看起来令人失望。英国石油公司(BP PLC, BP)最近表示，该公司的目标是让太阳能和风能等可再生能源项目的投资回报率达到8%，相比之下，化石燃料项目的回报率高达20%。

能源公司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来搞清楚应该如何跳上新技术的快车道，并寄望在转型的同时仍能通过石油和天然气业务攫取到丰厚利润。但是，希望减少对进口化石燃料的依赖和削减排放的各国政府正朝着相反的方向努力，比如真的投入大量资金来转型等等。当前给出的超额股东回报可能很快就要让位于一个新的投资时代。■